第2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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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
宴會結束，肖白送了情況比江穆還嚴重的領導回家，宋依找了代駕同江穆回了鈺錦中心。
江穆坐上沙發，眼神迷糊，倒好像還沒有徹底醉上頭，背脊靠著沙發，拽了脖子上的領帶，西裝早脫下了，身上只剩幹凈的白色襯衫。骨節修長的手指解開襯衫領口，一顆一顆直解的鎖骨露出來。酒精作用，那一片冷白的皮膚透著紅，漂亮的像煙霞，鎖骨光滑流暢。
冷色紐扣再往下一顆，到了心窩，幹凈的白色衣料被他煩躁的用手指扯了扯，衣衫一掀一落，一旁，宋依像燙了眼睛，猛的轉開視線，因為剛才的一瞥，心臟怦怦的亂跳起來。
雖然男人甚至可以不穿上衣出街的，但是於這個一向衣衫整潔的人就……感覺像看了他的隱私。
她坐在他身邊是準備照顧他點什麽的，這下心跳全亂了，耳朵上躥了紅。衣衫下胸膛的輪廓，胸膛上的微微薄汗，與凸起的泛著嫣紅的那一小塊兒，全部都一眼就印進了腦子裏。
宋依轉了臉去，害怕他會一直解下去。
沙發柔軟，宋依手指將落在沙發上的包包撈到腿上，手指局促的握著包包。想來他也應該是沒什麽事的。她說去給他買解酒藥他說不要，她問他那要不要喝點兒什麽和肚子裏的酒稀釋稀釋，他笑著問她，這是在照顧他嗎？
都還有力氣逗她。宋依牙齒咬了咬唇邊，被唾液潤濕的唇泛著點水光，顏色躥紅，將嘴唇放開，“如果你什麽都不要的話，我就回家了。”
宋依身子一擡，離了沙發，正準備起身，腰卻突然被扣住，一股力道將她往回一拉，宋依驚的瞪眼睛，身體不能自主的朝著用力的方向跌回沙發，雙手下意識的往下撐，找支點，落回去的卻已不再在是她原來坐的那方，一邊手下撐著的是帶著體溫的膝蓋，一邊手下撐的是一個涼涼的什物。
宋依好好的坐上了江穆的腿。
雖然倆人從牽手到擁抱，再到接吻，早就經歷了無間的親密，而最後的底線還在的。眼下這樣的相處也從未有過。不僅宋依，連江穆也局促了一下，顯然詫異。
宋依自以為偷偷的將摁在對方冷冷的皮帶扣上的手收了，收的小心翼翼，盡量不去觸碰到什麽不能碰的，摁在膝蓋上的手也收回，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該彈起來，還是告訴他，她要彈起來。坐著的是他的雙腿，熱熱的體溫在一點一點傳來，一點點將她包圍，也越來越燙人。
“太晚了，不安全。你住過的房間有你能穿的衣服，”江穆淡淡的開口，話說的就像對此毫不在意，卻將原本軟放在沙發上的雙腿直起，支了起來。
男人人高腿長，他這樣一收腿，宋依腳尖一下就懸了空，心也跟著一懸，身體整體升高。
周圍更安靜了，有一股他身上的氣味躥來，夾纏著酒味。不知道他現在是清醒的，還是不清醒的，宋依臉頰已經躥上了紅色，他敞開著胸懷，宋依也不敢看他，就腳尖努力的向地上伸，想找個支點。
她的西裝裙只到腿彎，坐下後，從膝蓋到小腿都是光著的，腿一動作就蹭上了江穆的腿，西褲面料的紋路擦過皮膚，帶著淡淡的體溫，對方小腿肌肉的線條起伏著與她擦過，心上驀地一緊，小腿一僵不敢動了，也不知道該放哪了。
眉輕輕壓著，“那，那我現在……”宋依開口話到一半，江穆一雙手臂抱上了她的腰，收緊，將人往懷裏帶，頭壓在了她溫軟的肩背上，“頭痛，讓我靠靠。”握著她的手指力量很重，沈沈的呼吸聲從胸膛裏發出來。
房間裏洗漱用品一應俱全，熱水浸泡過後，身體被泡的熱熱的，心上的燥熱倒消減了。
衣櫃裏的棉質睡衣她穿上剛剛好，江穆說這是她住過一晚後專門為她準備的，因為她早晚會用到。
有時候宋依真是分不清他那句話是在逗她，那句話是真的，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……心上像有電流通過，一點一點盤旋在身體裏，讓她每一根血管都變的活躍，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感受到幸福。
驀地想到今天那位長輩說的話，他是在以結婚為目的在和她交往。
在樓下他抱著她的那短暫的時間，有害羞，但更多的是心動，他的頭靠在她頸脖邊，安安靜靜的，她閉了眼睛，用臉去感覺他硬硬的發尖，紮紮的，癢癢的，快樂的。
要想緊緊抓住他。
宋依看身上的睡衣，淺淺的丁香色，是她最喜歡的顏色。衣服質地柔軟，帶著一縷淡淡的洗滌香氣，宋依擡手鼻尖輕嗅了嗅，幹燥舒服。
江穆的臥室就在她這間的斜對面，穿戴整齊，她小心走到房間門口，開門，探頭看向那透著燈光的門。
先前他讓她自己好好的洗漱後就直接睡覺，不用管他。但是在說完這些話後，她看到他腳步有些打晃。
在洗澡前她還專門扒在他門口聽了一陣，好像沒什麽問題，他還洗澡去了，有嘩嘩的水聲傳來，想到襯衫下的風景，她才麻溜的回了房間。
這會兒宋依又扒在門口，手指扒著門框細聽，對面的房間裏很安靜，好一會兒宋依還是決定過去看看，看看他還好不好，也想在睡覺前看他一眼。
從門框邊離開，踩著柔軟的棉質拖鞋小聲走到門口，卻有一個響亮的“啪”聲突然傳了來，驚的宋依心上猛的一緊，頭皮連著臉上的皮膚都驟然緊了一下。
幾步進去，是一個更為寬闊的房間，裝修色調清冷，家具簡潔，木質的暗棕色地板反著柔和的光，一張大床邊江穆半蹲在地，一邊手肘支在床沿，手指撐著額頭，腳邊是一地濕漉漉的瓷白碎片，垂放在膝蓋上的食指染著鮮血，手指白凈，那一抹紅很刺眼。
宋依眉毛緊緊擰起來，慌慌的靠近。
“別過來，”江穆豎起外側的那條手臂，也正好是淌著血的手，阻止宋依靠近。“我頭痛，我歇會兒收拾，你不過來，別紮到你。”
“你手劃開了，流血了。”
江穆撐額頭的手指捏向眉心，眉眼緊擰，“不要緊，你不用管我，去睡覺吧。”說話語速緩慢，透著一種極度的疲憊。
宋依呆在原地。
男人身上的睡袍是深色的灰，和床單顏色融為一體，整個人就那樣靠在床沿邊，指尖的血滴落下，沾上地板上的碎瓷。
他這樣就讓人想到孤獨，無助，可憐，吳清惠所說的那些像汙蔑他的一切現在一點點上浮，貼上了這個拒絕她幫助的人。
宋依咽了咽空空的喉嚨，棉質拖鞋離開地面，一點點朝那個人靠近。發現她的行動，男人側了臉來，看著她，眉毛無力的收緊，因為她的不聽話。
“我又不是傻瓜，而且我穿了鞋子，不會紮到我。如果你不願意我幫你，覺得我在這兒礙事了，我現在就回家。”
地板上的碎片宋依小心翼翼的掃進了垃圾桶，江穆的手指她也好好替他消了毒，包紮好。床大且矮，兩個人都坐在床沿，醫藥箱放在腳邊，宋依雙手捧著江穆的手呼呼的吹了一會兒，“還痛嗎？”
江穆單手撐著額頭，偏著臉看人，像極疲軟，又像醉的厲害，臉頰上染著一片嫣紅，卻又在強撐著自己清醒，眼神一片迷蒙，他點了點頭，嗯了一聲，回答宋依的問題。
宋依擡起眼睛，覺得他好像快要睡著了，其實睡著比她給他吹吹還要管用啊，“要不你睡覺了吧，睡著就不會感覺到痛了。”宋依手裏老實的捧著他受傷的手。
後者聽了她的話後，將唇角輕輕一扯，“現在舍不得睡了。”
這話，宋依眨眨眼。
“還有更好的止痛辦法。”
宋依莫明的看著人。
“你吻我。”江穆緩慢的說，眼神異樣。
相對著的兩個人，宋依耳朵在一點點躥紅，眼睛怯生生的。江穆仍然單手撐著頭，沖了澡要睡覺頭發當然不用打理，額前的碎發幹凈的垂下，不如白天時的講究，卻帶著一種少年感，極清爽，發絲一根根垂在眉鋒上，很有光澤很健康，柔柔的反映著燈光，脖子下的皮膚泛著紅潤，深色睡袍開口低，兩邊鎖骨露出一半，
“我……”宋依一下就松了江穆的手，腦子裏的借口還沒能出口，對方剛被她放開的受傷了的手卻一把反握住了她，包著一條白色紗布的食指也捏著她的手，宋依一驚，沒敢動，再擡起眼睛時一直安靜坐在她身邊的人已經抵到了面前。
腦子空了一片，臉一瞬間就脹紅了。
“依依，”男人的唇齒就抵在鼻尖前，呼出的氣息裏帶著洗漱的清爽味道，又略熱，他在詢問她。
宋依眨眨眼，往後仰脖子，“我我，不，不會。”
室內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，耳朵竟然開始轟鳴，她剛退出的一點距離又被對方拉近，耳朵裏的轟鳴聲中加入了他蹭向她時衣料與被子摩擦出的聲音。
窸窸窣窣的，莫明暧昧，讓人臉紅。
兩個人相鄰的那條腿之間的縫隙也近到了能感受到對方體溫的程度，膝蓋隔著單薄的衣衫布料骨.肉.相抵。
手被握起來，拉著放到了他背後，最後落上了他的腰間，手指下是帶著體溫熱度的衣料，像要找支點，她手指一點點蜷縮起來，握緊，指腹下的衣料柔軟細滑，她捏著一手心的溫熱體溫。
“閉上眼睛。”他說。聲音低啞，帶著濃濃的繾綣味道。
“我平時怎麽吻你，你就怎麽吻我。”他低了臉來，遷就她。
眼睫輕顫，視線裏的唇微紅，唇到鼻尖下的仁中清晰凹陷，高高的鼻尖就幹凈的抵在眼底，視線裏的半張臉精致的像人用畫筆一筆筆描出來的一般。
夜，會讓人理智後退，羞恥心降低，易沖動，易做出不顧一切的決定。她害怕著會經歷那種沒有經歷過的事情，又不願意就此放棄。宋依顫著睫毛，閉了眼，兩排長睫毛顫微微的蓋在眼臉上，一顆心緊緊的揪著，卻就是不想退縮，與這個人在一起後的一切經歷都是第一次。
第一次戀愛，第一次與男人約會，第一次牽手、擁抱、接吻。一切都是美妙、幸福的。
只微微傾了一點身體，唇就抵上了一片炙熱，是他的唇，心尖狠顫，手指捏的更緊，身體裏像有某種東西在擰緊，又希望擰的更緊。
唇輕輕啟開，秀氣的眉輕壓，學著他觸碰她的方式，去包裹唇間那一片滾燙的柔軟肌膚。舌尖觸上對方的唇峰，清晰的輪廓從舌尖上傳來，心上一抖，退縮了一次，而對方一直在原地等著她的靠近。再一次的，她探過去了，一點點觸上他的唇瓣，輕輕滑過，往前一點尖舌下的肌膚越發柔軟，溫度也越滾燙，觸到一點濕.潤，舌尖傳來異於自己的味道，還沒辦法突破羞恥的做出更大的舉動，她已經從這張唇上彈開。手指也松開了捏著的衣料，心上怦怦狠跳。
做不到啊！
像個落水者，蹦出水面，大大的吸了一口氣，剛睜開眼睛，視線還沒有轉清，這次不用她去吻他了。身子被帶著一傾，背脊壓上了柔軟的被子，吻如疾風驟雨的襲來，根本不及她反映。
你犯了大錯知不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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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穆坐上沙發，眼神迷糊，倒好像還沒有徹底醉上頭，背脊靠著沙發，拽了脖子上的領帶，西裝早脫下了，身上只剩幹凈的白色襯衫。骨節修長的手指解開襯衫領口，一顆一顆直解的鎖骨露出來。酒精作用，那一片冷白的皮膚透著紅，漂亮的像煙霞，鎖骨光滑流暢。
冷色紐扣再往下一顆，到了心窩，幹凈的白色衣料被他煩躁的用手指扯了扯，衣衫一掀一落，一旁，宋依像燙了眼睛，猛的轉開視線，因為剛才的一瞥，心臟怦怦的亂跳起來。
雖然男人甚至可以不穿上衣出街的，但是於這個一向衣衫整潔的人就……感覺像看了他的隱私。
她坐在他身邊是準備照顧他點什麽的，這下心跳全亂了，耳朵上躥了紅。衣衫下胸膛的輪廓，胸膛上的微微薄汗，與凸起的泛著嫣紅的那一小塊兒，全部都一眼就印進了腦子裏。
宋依轉了臉去，害怕他會一直解下去。
沙發柔軟，宋依手指將落在沙發上的包包撈到腿上，手指局促的握著包包。想來他也應該是沒什麽事的。她說去給他買解酒藥他說不要，她問他那要不要喝點兒什麽和肚子裏的酒稀釋稀釋，他笑著問她，這是在照顧他嗎？
都還有力氣逗她。宋依牙齒咬了咬唇邊，被唾液潤濕的唇泛著點水光，顏色躥紅，將嘴唇放開，“如果你什麽都不要的話，我就回家了。”
宋依身子一擡，離了沙發，正準備起身，腰卻突然被扣住，一股力道將她往回一拉，宋依驚的瞪眼睛，身體不能自主的朝著用力的方向跌回沙發，雙手下意識的往下撐，找支點，落回去的卻已不再在是她原來坐的那方，一邊手下撐著的是帶著體溫的膝蓋，一邊手下撐的是一個涼涼的什物。
宋依好好的坐上了江穆的腿。
雖然倆人從牽手到擁抱，再到接吻，早就經歷了無間的親密，而最後的底線還在的。眼下這樣的相處也從未有過。不僅宋依，連江穆也局促了一下，顯然詫異。
宋依自以為偷偷的將摁在對方冷冷的皮帶扣上的手收了，收的小心翼翼，盡量不去觸碰到什麽不能碰的，摁在膝蓋上的手也收回，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該彈起來，還是告訴他，她要彈起來。坐著的是他的雙腿，熱熱的體溫在一點一點傳來，一點點將她包圍，也越來越燙人。
“太晚了，不安全。你住過的房間有你能穿的衣服，”江穆淡淡的開口，話說的就像對此毫不在意，卻將原本軟放在沙發上的雙腿直起，支了起來。
男人人高腿長，他這樣一收腿，宋依腳尖一下就懸了空，心也跟著一懸，身體整體升高。
周圍更安靜了，有一股他身上的氣味躥來，夾纏著酒味。不知道他現在是清醒的，還是不清醒的，宋依臉頰已經躥上了紅色，他敞開著胸懷，宋依也不敢看他，就腳尖努力的向地上伸，想找個支點。
她的西裝裙只到腿彎，坐下後，從膝蓋到小腿都是光著的，腿一動作就蹭上了江穆的腿，西褲面料的紋路擦過皮膚，帶著淡淡的體溫，對方小腿肌肉的線條起伏著與她擦過，心上驀地一緊，小腿一僵不敢動了，也不知道該放哪了。
眉輕輕壓著，“那，那我現在……”宋依開口話到一半，江穆一雙手臂抱上了她的腰，收緊，將人往懷裏帶，頭壓在了她溫軟的肩背上，“頭痛，讓我靠靠。”握著她的手指力量很重，沈沈的呼吸聲從胸膛裏發出來。
房間裏洗漱用品一應俱全，熱水浸泡過後，身體被泡的熱熱的，心上的燥熱倒消減了。
衣櫃裏的棉質睡衣她穿上剛剛好，江穆說這是她住過一晚後專門為她準備的，因為她早晚會用到。
有時候宋依真是分不清他那句話是在逗她，那句話是真的，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……心上像有電流通過，一點一點盤旋在身體裏，讓她每一根血管都變的活躍，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感受到幸福。
驀地想到今天那位長輩說的話，他是在以結婚為目的在和她交往。
在樓下他抱著她的那短暫的時間，有害羞，但更多的是心動，他的頭靠在她頸脖邊，安安靜靜的，她閉了眼睛，用臉去感覺他硬硬的發尖，紮紮的，癢癢的，快樂的。
要想緊緊抓住他。
宋依看身上的睡衣，淺淺的丁香色，是她最喜歡的顏色。衣服質地柔軟，帶著一縷淡淡的洗滌香氣，宋依擡手鼻尖輕嗅了嗅，幹燥舒服。
江穆的臥室就在她這間的斜對面，穿戴整齊，她小心走到房間門口，開門，探頭看向那透著燈光的門。
先前他讓她自己好好的洗漱後就直接睡覺，不用管他。但是在說完這些話後，她看到他腳步有些打晃。
在洗澡前她還專門扒在他門口聽了一陣，好像沒什麽問題，他還洗澡去了，有嘩嘩的水聲傳來，想到襯衫下的風景，她才麻溜的回了房間。
這會兒宋依又扒在門口，手指扒著門框細聽，對面的房間裏很安靜，好一會兒宋依還是決定過去看看，看看他還好不好，也想在睡覺前看他一眼。
從門框邊離開，踩著柔軟的棉質拖鞋小聲走到門口，卻有一個響亮的“啪”聲突然傳了來，驚的宋依心上猛的一緊，頭皮連著臉上的皮膚都驟然緊了一下。
幾步進去，是一個更為寬闊的房間，裝修色調清冷，家具簡潔，木質的暗棕色地板反著柔和的光，一張大床邊江穆半蹲在地，一邊手肘支在床沿，手指撐著額頭，腳邊是一地濕漉漉的瓷白碎片，垂放在膝蓋上的食指染著鮮血，手指白凈，那一抹紅很刺眼。
宋依眉毛緊緊擰起來，慌慌的靠近。
“別過來，”江穆豎起外側的那條手臂，也正好是淌著血的手，阻止宋依靠近。“我頭痛，我歇會兒收拾，你不過來，別紮到你。”
“你手劃開了，流血了。”
江穆撐額頭的手指捏向眉心，眉眼緊擰，“不要緊，你不用管我，去睡覺吧。”說話語速緩慢，透著一種極度的疲憊。
宋依呆在原地。
男人身上的睡袍是深色的灰，和床單顏色融為一體，整個人就那樣靠在床沿邊，指尖的血滴落下，沾上地板上的碎瓷。
他這樣就讓人想到孤獨，無助，可憐，吳清惠所說的那些像汙蔑他的一切現在一點點上浮，貼上了這個拒絕她幫助的人。
宋依咽了咽空空的喉嚨，棉質拖鞋離開地面，一點點朝那個人靠近。發現她的行動，男人側了臉來，看著她，眉毛無力的收緊，因為她的不聽話。
“我又不是傻瓜，而且我穿了鞋子，不會紮到我。如果你不願意我幫你，覺得我在這兒礙事了，我現在就回家。”
地板上的碎片宋依小心翼翼的掃進了垃圾桶，江穆的手指她也好好替他消了毒，包紮好。床大且矮，兩個人都坐在床沿，醫藥箱放在腳邊，宋依雙手捧著江穆的手呼呼的吹了一會兒，“還痛嗎？”
江穆單手撐著額頭，偏著臉看人，像極疲軟，又像醉的厲害，臉頰上染著一片嫣紅，卻又在強撐著自己清醒，眼神一片迷蒙，他點了點頭，嗯了一聲，回答宋依的問題。
宋依擡起眼睛，覺得他好像快要睡著了，其實睡著比她給他吹吹還要管用啊，“要不你睡覺了吧，睡著就不會感覺到痛了。”宋依手裏老實的捧著他受傷的手。
後者聽了她的話後，將唇角輕輕一扯，“現在舍不得睡了。”
這話，宋依眨眨眼。
“還有更好的止痛辦法。”
宋依莫明的看著人。
“你吻我。”江穆緩慢的說，眼神異樣。
相對著的兩個人，宋依耳朵在一點點躥紅，眼睛怯生生的。江穆仍然單手撐著頭，沖了澡要睡覺頭發當然不用打理，額前的碎發幹凈的垂下，不如白天時的講究，卻帶著一種少年感，極清爽，發絲一根根垂在眉鋒上，很有光澤很健康，柔柔的反映著燈光，脖子下的皮膚泛著紅潤，深色睡袍開口低，兩邊鎖骨露出一半，
“我……”宋依一下就松了江穆的手，腦子裏的借口還沒能出口，對方剛被她放開的受傷了的手卻一把反握住了她，包著一條白色紗布的食指也捏著她的手，宋依一驚，沒敢動，再擡起眼睛時一直安靜坐在她身邊的人已經抵到了面前。
腦子空了一片，臉一瞬間就脹紅了。
“依依，”男人的唇齒就抵在鼻尖前，呼出的氣息裏帶著洗漱的清爽味道，又略熱，他在詢問她。
宋依眨眨眼，往後仰脖子，“我我，不，不會。”
室內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，耳朵竟然開始轟鳴，她剛退出的一點距離又被對方拉近，耳朵裏的轟鳴聲中加入了他蹭向她時衣料與被子摩擦出的聲音。
窸窸窣窣的，莫明暧昧，讓人臉紅。
兩個人相鄰的那條腿之間的縫隙也近到了能感受到對方體溫的程度，膝蓋隔著單薄的衣衫布料骨.肉.相抵。
手被握起來，拉著放到了他背後，最後落上了他的腰間，手指下是帶著體溫熱度的衣料，像要找支點，她手指一點點蜷縮起來，握緊，指腹下的衣料柔軟細滑，她捏著一手心的溫熱體溫。
“閉上眼睛。”他說。聲音低啞，帶著濃濃的繾綣味道。
“我平時怎麽吻你，你就怎麽吻我。”他低了臉來，遷就她。
眼睫輕顫，視線裏的唇微紅，唇到鼻尖下的仁中清晰凹陷，高高的鼻尖就幹凈的抵在眼底，視線裏的半張臉精致的像人用畫筆一筆筆描出來的一般。
夜，會讓人理智後退，羞恥心降低，易沖動，易做出不顧一切的決定。她害怕著會經歷那種沒有經歷過的事情，又不願意就此放棄。宋依顫著睫毛，閉了眼，兩排長睫毛顫微微的蓋在眼臉上，一顆心緊緊的揪著，卻就是不想退縮，與這個人在一起後的一切經歷都是第一次。
第一次戀愛，第一次與男人約會，第一次牽手、擁抱、接吻。一切都是美妙、幸福的。
只微微傾了一點身體，唇就抵上了一片炙熱，是他的唇，心尖狠顫，手指捏的更緊，身體裏像有某種東西在擰緊，又希望擰的更緊。
唇輕輕啟開，秀氣的眉輕壓，學著他觸碰她的方式，去包裹唇間那一片滾燙的柔軟肌膚。舌尖觸上對方的唇峰，清晰的輪廓從舌尖上傳來，心上一抖，退縮了一次，而對方一直在原地等著她的靠近。再一次的，她探過去了，一點點觸上他的唇瓣，輕輕滑過，往前一點尖舌下的肌膚越發柔軟，溫度也越滾燙，觸到一點濕.潤，舌尖傳來異於自己的味道，還沒辦法突破羞恥的做出更大的舉動，她已經從這張唇上彈開。手指也松開了捏著的衣料，心上怦怦狠跳。
做不到啊！
像個落水者，蹦出水面，大大的吸了一口氣，剛睜開眼睛，視線還沒有轉清，這次不用她去吻他了。身子被帶著一傾，背脊壓上了柔軟的被子，吻如疾風驟雨的襲來，根本不及她反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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